自上世纪初以来，我国的电影导演们勇敢地闯荡好莱坞，凭借自身的才华和不懈的努力，逐渐在好莱坞立足，成为文化象征，受到我国观众尤其是大洋彼岸的关注。从黄女娣、伍锦霞，到李安、吴宇森，再到如今的女导演们如赵婷和伍迪艾伦等人，她们的作品不仅展现了多元文化融合的魅力，同时也引发了全球观众的共鸣。然而，尽管他们在好莱坞的地位有所提高，华裔仍然只是少数族裔，身份认同问题和融入当地圈子的难题仍需面对。另一方面，随着现代电影市场的蓬勃发展，如何利用好莱坞平台，实现中华文化的输出和传播，已经成为电影人们共同关注的焦点。《速度与激情9》在内地电影市场称霸，导演林诣彬再次火了一把。有趣的是，“速激”系列的功勋导演林诣彬，以及上一部票房超过20亿的进口片《海王》的导演温子仁（他还在《速度与激情7》中担任导演），都拥有同样的身份标签——华裔。而今年第93届奥斯卡奖，最佳导演奖授予了自威尼斯电影节后表现优异的赵婷，让她成为继李安之后，第二位获得该奖项的华人导演。在此之前，阎羽茜（《猛禽小队和哈莉·奎茵》、伍思薇（《真心半解》、王子逸（《别告诉她》），这些华人女性导演的表现，已经在好莱坞引发了一波讨论热潮。实际上，早在上世纪初，便由黄女娣开启了我国电影导演在好莱坞闯荡的历史。

百余年来,那些前往好莱坞发展或作为移民后代在西方文化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华裔导演们,通过自己的努力逐步在好莱坞站稳脚跟。作为文化镜像,他们成为了大洋彼岸国内观众关注的焦点。两大女导演开启了好莱坞历史,为女性力量在文化领域的崛起做出了重要贡献。

在1925年前的好莱坞默片时代,女性是不可或缺的主要生产力。事实上,在那个时期,大约三分之一的剧本都是由女性创作而成的。然而,这些创作者基本上都是白人女性。因此,“黄女娣”的出现尤为珍贵。

黄女娣于1895年出生在美国旧金山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她是第三代美籍华人。在家人支持下,她于1916年成立了一家华人电影制作公司,并制作了名为《关武帝》的电影,该电影讲述了一个华人移民家庭的故事,旨在展示东西方文化的差异。虽然这部电影在当时并未取得成功,但如果不是其后人偶然在地下室发现了一些残存的电影胶卷,黄女娣的名字可能仍然会被淹没在电影的历史长河之中。

在此之前,研究者通常将伍锦霞视为好莱坞首位华人导演。伍锦霞同样是移民后代,在美国长大,但她却会说中文,并且热爱粤剧。在1936年时,21岁的她租下了日落大道的一个摄影棚,并筹集资金拍摄了自己的首部电影。

《心恨》中，值得一提的是，担任该影片摄影指导的是后来在好莱坞享有盛誉的华裔摄影师黄宗霑。这部电影开启了伍锦霞的导演生涯，并让她有了机会带着影片回到香港放映。此后，她频繁往返于香港和好莱坞。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共执导了11部电影。其中，拍摄于1941年的《金门女》是李小龙作为婴儿的银幕处女作。

除了作为导演外，伍锦霞还与父亲合作创办了金门银光公司，经营粤语片发行。在她活跃的年代，正好也是好莱坞的黄金时期。作为一名华裔，伍锦霞取得了如此成就，值得我们铭记和书写。

进入20世纪60年代，伍锦霞逐渐退出电影圈，大约在这个时期，黄毅瑜跟随父母从台湾移民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并接受电影教育。然而，在80年代，对于华人而言，想要进入当地电影圈仍然充满挑战。尤其是在好莱坞各大制片厂发展成熟、壮大，形成自有体系，白人拥有绝对话语权的情况下，"有色人种"甚至在最初草莽时期的机会都更加渺茫。

尽管黄毅瑜是科班出身，也只能编写剧本。1993年，为了谋生，他将目光转向电视产业，担任科幻电视剧《X档案》的编剧和导演。

出生于香港的王颖，运气相对较好。1982年，在美国国家艺术基金会和美国电影学院的资助下，他自编自导了电影《寻人》。然而，真正让他声名大噪的是1993年执导的电影《喜福会》。

这篇文章主要讲述了两位华人导演在全球影坛的发展历程。其中，王颖的作品在北美取得了3290万美元的票房，而李安则凭借其第二部导演作品《喜宴》获得了柏林金熊奖，并入围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此后，他逐渐在国际电影舞台上崭露头角，拍摄了多部具有国际视野的电影作品，成功地将东方文化底蕴和西方背景相融合。

与此同时，吴宇森也在好莱坞闯出了一番天地。他在香港电影市场走下坡路的背景下，受邀前往好莱坞发展。尽管初期并未一帆风顺，但通过制片人的协助以及后期作品《变脸》的成功，他在好莱坞的地位得到了提升。此外，2000年执导的《碟中谍2》全球票房夺冠，进一步巩固了他的地位。

李安凭借《卧虎藏龙》荣获金球奖最佳导演，从而巩固了他的地位，至今他仍是好莱坞最具声望的华人导演。值得一提的是，之前在电视圈打拼多年的黄毅瑜在2000年重新开始执导电影《死神来了》，从而开启了他作为一名电影导演的职业生涯。从上世纪90年代到新世纪之初，以李安为代表的华人导演逐步成为了好莱坞的华人之光。

自上世纪70年代起，70后的三位华裔导演林诣彬、温子仁和朱浩伟开始崭露头角。他们在好莱坞被称为“华裔三杰”。他们从与校友合作拍摄短片，到独立执导首部作品《明日好运到》（又译《火爆麻吉》），该电影入围圣丹斯电影节并逐渐为人所知，进而获得了执导《速度与激情3》的机会。然而，在那个时期，《速度与激情》系列并非一个优质资源，因此没有人愿意接手这个系列。

尽管如此，这位年轻的导演认为这是一个值得抓住的机会，于是欣然接受了这个挑战。从第三部的 modest 成功，到第四、五、六部以及现今，“速度与激情”系列在他的手中从 B 级片晋升为 A 级片，并成为全球最畅销的电影系列之一。最近的一次媒体采访活动中，主演范·迪塞尔透露，未来的第十部电影将由林诣彬继续执导。虽然不能确定其他事情，但在好莱坞的制片人中心制背景下，林诣彬导演和“速度与激情” IP 已形成紧密的合作关系。

不过，由于档期的原因，“不想重复自我，需要新鲜刺激”，林诣彬没有执导《速度与激情7》，而是由温子仁接手。在此之前，温子仁以其恐怖片大师的身份广为人知。他仅用120万美元制作的处女作《电锯惊魂》一举成名，并成功担任制作人的《电锯惊魂》系列电影，以及《潜伏》、《招魂》等影片，均在全球范围内收获了极高的票房回报，赢得了全球影迷的支持。▲ 温子仁出生于马来西亚，成长于澳大利亚，从小听着奶奶讲述的东方故事，大学时期主修民族划分专业，这使得他的作品中融入了一些东方思维。《速7》是温子仁转型的代表作，也证实了他执导商业大片的才能。在此之后，他才得以执导DC超级英雄大片《海王》，而他的下一部作品则是科幻片《太空堡垒》。可以说，他的事业正逐渐走向辉煌。朱浩伟的入行经历则要幸运得多，但也更为曲折。在大学期间，他凭借一部歌舞短片得到了斯皮尔伯格这位著名大导演的赏识，然而之后的项目却并不顺利，一等就是好几年。直至2008年，他才得到了拍摄续集片的宝贵机会，从《舞出我人生2》到《特种部队2》，再到《惊天魔盗2》，他成为了著名的“续集片救火”导演。▲ 朱浩伟2018年，他执导的电影《摘金奇缘》是根据《疯狂的亚洲富豪》改编而成的原创电影，这也是继《喜福会》之后的又一部亚裔电影，在北美上映时引发了一股亚裔热潮。

可以看到,这些导演们的职业生涯之路各不相同,但也存在一些相似之处。他们通常都是从独立制作开始,逐渐获得拍摄续集片的机会,最终转型到商业大片。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不断成长和蜕变。新生代女性力量的崛起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现象。例如,伍思薇是一位来自华人导演圈的独特存在。她不仅拥有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而且在她拍摄首部同性恋题材的电影《面子》之前,曾是微软的工程师。尽管该电影的反应良好,但她此后却选择了退隐。直到去年,她带着另一部电影《真心半解》回归,再次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此外,还有一些年轻的女导演,如王子逸,她们在追求自我的同时,也具有广阔的视野。例如,出生于北京的Chloé Zhao,凭借其执导的两部电影《Nomadland》已成为新一代好莱坞华人导演的代表。她的身份和境遇使她有更多的机会来细腻地观察生活。这两部电影的巨大成功让她在获得投资方面更有优势。她的待映作品包括漫威的新片《永恒族》以及一部原创科幻片。近年来,动画和纪录片领域也出现了华裔导演的身影。

例如，石之予执导的《包宝宝》荣获了第91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动画短片奖，她也成为 Pixar 首位华裔女导演。宋思琪的动画短片《妹妹》则入围了第92届奥斯卡。刘冰执导的纪录片《滑板少年》，以他自己的成长经历为出发点，得到了观众的好评，他凭借此片获得了导演其他电影项目的机会。当我们谈论华人导演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呢？

历经百年，从黄女娣到 Chloé Zhao，华人导演在好莱坞的地位是否有显著改善？然而，相对而言，华裔仍然属于少数族裔。南加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曾发布一份调查报告。数据显示，从2007年到2017年，这11年间，1100部电影中的1223名导演中，亚洲或亚洲裔导演仅占3.2%，地位并未发生明显改变。或许，仅仅过去四年，在大数据范围内，仅凭个人成就，变化仍然微乎其微。而围绕亚裔导演的一点，始终是身份认同问题。这一点，从他们的电影作品中也可以看出，他们的作品或多或少都涉及到了一些文化差异的话题。同时，为了更好地融入当地圈子，很多时候他们需要“掩饰”自己的身份。例如，王子逸曾谈到，她小时候为了更显得“美国”，总是试图掩盖自己身上的文化痕迹。

▲ 《别告诉她》剧照

当然，客观地讲，这种现象并非个例，而是整个亚裔社群普遍存在的问题。

事实上，大部分华人导演，特别是出生在国外的华裔，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他们的母语是英语，因此他们的电影主要讲述的是美国的故事，传递了美国的价值观。这与传统中华文化有很大的差异。《摘金奇缘》等电影在中美两国受到了截然不同的评价，这反映出这种差异。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尽管我国的电影票房成绩在近年来足以与北美相媲美，甚至在疫情期间成为了全球第一，但我们在电影产业等领域的落后仍然显而易见。因此，电影人们对于好莱坞持有学习的态度。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除了吴宇森之外，还有徐克、林岭东、刘伟强、王家卫等内地导演，他们要么前往好莱坞发展，要么参与合拍影片，但成功者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是水土不服，黯然离去。好莱坞并非“神坛”，但它确实让我们意识到了文化输出的重要性。尤其对于我国电影市场的蓬勃发展而言，要实现真正的壮大和发展，推动中华文化的传播，还有许多方面需要电影人们去努力。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些在美国好莱坞闯荡的华人导演们，也成为了我国电影人的奋斗目标。